公安看了看频频往这边看来的路过旅客，干咳了一声，示意程止戈差不多得了。

程止戈又狠狠踩了胖子一脚，才若无其事地在旁边站定，冲着青年道：“花生我买了，我媳妇最爱吃煮花生了。多少钱一斤？”

“四毛一包，我没秤，全分成小包的。火车停靠时间太短了，要秤要算账根本卖不了几个人，这样一包一包的方便快捷。”青年红着眼睛感激地望着程止戈。

程止戈记得他先前的价格是五毛一包，他为了感谢自己竟然一包少了一毛。

一共二十包花生，程止戈递出一张大团结。

青年没接，不好意思地仰脸笑了一下，“我，我没钱找你，我身上总共就一元钱，刚租车全给用掉了。”

程止戈把钱塞到他手上，“你卖五毛就按五毛算，我们单位有规定，不能占老百姓一针一厘的便宜，你不要逼我犯纪律。”

青年原本要推，听程止戈这般说，赶紧又把钱收了，感激地直冲程止戈拱手道谢，“谢谢，谢谢，好心的大哥，你哪天回来，我让我爷爷给我打点山核桃出来，我到时候就在火车站这等你。山核桃是不卖的，都是送亲戚朋友的，你收了也不算违反纪律。”

程止戈嗯了一声，“归期不定，山核桃的心意我领了，走吧，不是还要上学么？”

青年推着空推车飞快地往租车的那边跑去。

程止戈随站俩个公安押着胖子到了站前公安局。

青年气喘吁吁地从门前跑了过去。

边跑边嘀咕，“完了完了，忘记背课文了，一会儿得模拟考。”

公安告诉程止戈，“他应该是里水一中的高中生，那是咱们小坎最好的一所高中，能上那个学校的孩子全都是尖子生。这可是未来的大学生苗苗啊。”

程止戈嗯了一声。

胖子的事很好查，当年的事是上过报纸的，虽然他刻意的增过肥还点掉了带毛的痦子，可人的骨相是不会变的。

公安所里多的是办案经验丰富的老公安。

胖子狡辩也没用。

毕竟，还有受害人指认这一环节，与其负隅顽抗，不如坦白交待，求一个宽大处理。

等到他签字按了手印之后，却一直没等到来指认他的受害人。

程止戈挑着眉冷冷地睨着他。

公安笑着告诉胖子，“这位同志根本就不认识受害人，她也不在火车上，是他无意间认出了你，故意刺激你自己报警，想不到吧，自己报警抓自己。”

胖子两眼悲愤得像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程止戈，咬牙切齿道：“我记住你了。”

“记住我的人太多了，不差你一个。”程止戈浑不在意道。

胖子肿着脸被公安带下去了，另一名公安张罗着给程止戈倒水，说一会儿就给他补订票。

程止戈就把花生拿出来分了。

“煮花生存不住的，再放就要坏了。”

“不是说给媳妇买的么？怎么，又是那小同志的？你不会没媳妇儿吧？”公安剥了一颗花生丢进嘴里，笑着打趣程止戈。

“有媳妇,我有媳妇！”程止戈大声道。

虽然跑了，但他总会找到她的。

一名公安匆匆跑了过来，冲还在剥花生的杨森道：“快，有紧急任务，我们要找两个熟悉地形的公安，配合第九分区的战士们去小坎和老坎交界的边境线上救人。你去年才从边境所过来，对那边最是熟悉，这次任务就由我和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