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曹……”杜义笙努力的想说出后边那一个字,但最终还是带着遗憾永远的退出长安的历史舞台,他那久久合不上眼睛,似乎是在留恋他在长安奋斗的每一个瞬间。
项伯有些疲惫的抬起头,手中的血腥味让他阵阵内呕,杜义笙如果死在其他地方,大概率是有些事情结束了,可杜义笙这么巧合的死在他面前,或许是有些事情刚刚开始。
当初把杜义笙挤出长安西街,就是因为发现他有蠢蠢欲动的心思和动作,这些动作绝不是他蛰伏几年就能破土重生的力量积蓄,而是有一股外在力量教唆他可以破土而出了。项伯不想跟青帮内耗,于是借着西街拆迁需要干脏活的团队,用河渡挤走了杜义笙,但杜义笙并不安分,还是跟军需司走到了一起,在溱水码头上继续推进自己的小动作……
这一切,项伯都看在眼里。项伯没有出手,是因为夏侯家选择忍让,时局也让他选择忍让……
可今天杜义笙就这么死在长安大道上死在自己面前,他心里一阵阵后怕,因为藏在阴暗处的人根本没有道义和道理可言,他们只在乎自己得到的,根本不会顾及别人的死活。
丢下浑身是血的杜义笙,项伯往西街走去,尽管有些话显得啰嗦,可他还是要说在夏侯晚面前。
此刻的西街大帐内,夏侯晚刚接到司马家的表书,一封信还没看完,行宫苑也来了新的消息,说汉水之约的名单出来了,大司马让给代州牧抄送一份。
那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就是间军司总领事司马师。
“大司马会去吗?”夏侯晚向来人问道。
“小人不知道。孙参军只是交待,说这份名单还没有完全确定,如果夏侯州牧有其他意见,可批示之后让小人带回去。”来人回答道。
“你去门房歇脚领赏回去吧。”夏侯晚语气沉稳。
“看来司马家又一次妥协了。”夏侯晚看着逢乐官。
“他没有其他的选择,这一趟长安之行,司马家把人都给得罪了,自己还惹上通蜀的罪名,或许只有冒险去汉水,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逢乐官回答。
“这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司马师还是在官场待得少了,看不清曹家都是些什么人。眼下这个时候,连詹水兴都知道低调行事,司马师这一招,能带领司马家走出来吗?”夏侯晚看向帐外。
逢乐官没有接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夏侯晚提起笔在那名单上画了个叉。接着他书信一封,向曹真阐述了司马师司马昭兄弟通蜀的案情,并对司马师带队去汉水的目的表示怀疑。
“主人,如果司马师不去,谁又能去……”逢乐官小声的问。
“他是应该去,但我们不能在曹真面前跟司马师站在一起。”夏侯晚说完就看到项伯从外边走进来,赶紧丢下毛笔,满面谦逊的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