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她了,就算是为了接你回家,让她离开也给她准备了丰厚的东西,房车工作都安排得好好的,我不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
庄隽谦直言,他看向江淮枳,毫不客气道。
“因为这些东西不是她在意的,她在意的是江家小姐的身份,在意的是这个身份能给她在这个圈子里认识什么样的人脉,在意的是这个身份能得到多少别人的尊重。”
庄隽谦说完,江淮枳的目光落在床上的江泠身上。
他冷笑一声,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似乎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般的身子瘫软地靠在背椅上。
他长叹一声。
“可就算这些东西都没有了,她还是可以好好生活的,为什么一定要走到这个地步呢?”
江淮枳不明白,而坐在他面前的庄隽谦则是淡淡地扫过病床的位置。
而后收回视线,轻声道。
“你不明白是因为你觉得她是真的想死了。”
而病床上的那个人或者只是想要借着这件事利用而已。
江淮枳听着庄隽谦的话有些不解。
“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庄隽谦失笑,“没什么。”
话落他又补充道:“你也不必这样一副自责的样子,要真的说自责的话,霜霜大概才是真的需要自责的人,毕竟是她开口说要江泠离开江家的。”
话落,江淮枳像是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岑霜及时开口道。
“霜霜你可别千万这么想,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或许还是我们没有处理好吧。”
岑霜只是淡然一笑,说道:“没什么。”
说完,她的目光淡淡落在病床上。
几秒后转头看向庄隽谦。
此刻在庄隽谦看向她的眼神里,岑霜感觉到了某种只能意会的东西。
譬如,为什么这件事让人真的觉得自责的只有和江泠真正生活过的人。
江泠自杀,岑霜虽然吓了一跳,但更多的是想等江泠醒来好好问问。
而不是一味的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或者,只是巧合,但岑霜忽然明白了庄隽谦为什么叮嘱这件事不要让江家其他人知道。
晚饭的时候舒悦打电话问岑霜要不要回去吃饭,岑霜看了看江淮枳,见他摇头,岑霜也只好随口说自己在外面吃了应付过去。
庄隽谦则是看了看时间,抬眸对江淮枳说:“时间不早了,去买点晚饭来吃。”
江淮枳刚想说不饿,但是看着庄隽谦目光朝着岑霜那看了看。
江淮枳犹豫了一秒,还是起身跟着庄隽谦走了出去。
岑霜看着,大概庄隽谦是刻意想要将江淮枳带出去的,一直窝在病房里不管想什么事情都会没有头绪的。
岑霜则是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目光淡淡的看着病床上的人。
不得不说,江泠的这个时间点选得也格外的巧合。
不早不晚,偏偏是在这归门宴结束之后大概都忙完了有时间来找她处理正事的时候。
若是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事,觉得对不起江家,对不起江淮枳大可直接在那天江淮枳和她对峙完回家的时候就可以行动。
但她没有,偏偏选在了今天,像是会未卜先知一样,选在了庄隽谦和江淮枳去找她的这天。
岑霜站起身来,走到病床前,她看着头顶挂着的药水袋,冰凉的液体一点一滴地慢慢注射进她的身体。
江泠若是真的一心求死,这身边的所有东西都可以随意的终结生命。
可偏偏是割腕这样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