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秀娟那丫头从昏厥中清醒。
只因她脸着地匍匐着睡了一晚上,醒来便觉得脖颈生疼,面颊也肿胀的厉害。
尤其是全身酸麻如同千万只蚂蚁撕咬一般,只要轻微一动,那酸爽,简直要她的命。
她赶紧拖着疲惫又疼痛的身躯,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
只是双颊红肿的厉害,还有一丝隐隐作痛,她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发现脸上好似有什么脏污,搓了搓,摊开手一看,吓了一大跳!
天啦!居然是已经干涸的血渍。
她被吓的不轻,忙到水池照着倒影看了看,哦哟!天!满脸都是干涸的血渍,吓的秀娟顿时瘫软,险些晕厥过去。
她想要给自己的脸清洗干净,却又不敢碰,太疼,加之又没有什么手绢帕子,实在无从下手。
此时!不知什么人送了一个软乎乎的棉帕给她。
秀娟也顾不了那么多,忙接过手便沾着水,将脸上的血渍与脏污擦干净,然后照着水池里的倒影才发现自己右眼处有十指那么长的一个血口子,下巴还被磕的缺了一个洞。
但好在都已止血,后面多抹一些药,也就好了。
可是,当她发现手里的棉帕不对劲时,才知自己用的竟是还没有洗过的男人亵裤,细闻之下,还有一股腥臭发酸的味道。
咦!恶心死了,谁,谁递给我的?大胆的狗东西,竟敢如此戏弄本姑娘,秀娟忙将手里又脏又臭的亵裤一扔,站起身来,顿觉全身一酸,险些栽倒。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整个脸都是那亵裤的味道,恶心死了。
可当她一瘸一拐,怒火冲天的刚站定,便见一旁的花祭撑着下颌,正兴趣盎然的望着她。
“你,是你戏弄本姑娘是不是。”秀娟指着花祭一声厉喝!不用猜就知道是她。
花祭悠哉悠哉一笑,那神色中多少带着些挑衅与得意。
“本夫人也是一片好心,瞧着你面颊脏污不堪,这才递你一件棉布给你擦拭,你怎么非但不感激,还骂人呢!”
“你……你莫要与我嬉皮笑脸,你,你信不信我告诉尘贵妃,让娘娘重重责罚你……。”
花祭伸了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毫不在意的淡漠道:“请便。”
“你……。”秀娟怒指花祭,眸光忽然被地上一堆堆脏污的衣裳吸引。
“好哇!昨晚你竟敢偷懒,这么多衣裳,你一件也未曾洗干净,今日,本姑娘便罚你不许吃饭,一日都不许吃饭。”
花祭闻言!眉头一挑,这后宫,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动不动就是杖毙挨板子,要么都是饿肚子被罚,呵!
算了,不吃就不吃吧!反正昨晚在凝家也已经吃的饱饱的了,吃撑了都,还睡了一个好觉。
凝苍澜瞧着花祭饿的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心疼的不得了,尤其是凝肃,那叫一个心疼发疯,恨不得多长一双手脚在她面前鞍前马后,故而不断给她加肉夹菜,盛汤端饭……。
凝苍澜担心花祭在宫里饿着,还给她准备了不少干粮,虽然不是什么大鱼大肉,但至少不被饿肚子。
“好,你有种,你给我等着。”秀娟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冲出了偏苑,直奔未央宫而去。
此时红拂尘正在洗漱,见秀娟跪在地上委屈的哭泣着,还添油加醋的将花祭状告了一番。
红拂尘冷嗤一笑。
“没用的东西,一个病秧子的女人都对付不了。”
“娘娘,那个女人实在太聪慧了,狡猾的不行,奴婢不敢动她,毕竟翟桑嬷嬷才被她使阴招,害得失声,到现在都没有解决之法,疾医说,翟桑嬷嬷恐怕就要这么一直失声下去,成为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