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沿瞳孔紧锁,眼看着危险就要朝自己逼近。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尖叫鸡江妄野抄起旁边的拖鞋就不管不顾的朝他的方向跑过来。
“操!长发女鬼,我跟你拼了!你别动我哥!”
江妄野明明还是害怕,他连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控制不住的发颤。
可真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还是不顾一切的奔向哥哥。
江妄野一拖鞋拍在了怨女头上,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怨女控制住,摁在地板上不能动弹。
“你别动他!他只是个傻子......”江沿深吸一口气,目光定定的看着女鬼,“有什么,冲我来。”
他绝对不能容忍有任何人欺负江妄野。
之前对江海山是这样,现在对怨女同样是这样。
但怨女听到他的声音,停在了原地,她歪着脑袋费劲伸出手扒开自己的头发,那双原本吓人的黑瞳此刻因为有熊猫眼的衬托下显得恐怖中又增添了几分滑稽。
她靠近江沿,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即使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即使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儿子的五官。
可当看到江沿的那一刻起,藏在骨子里的血脉还是唤醒了她内心的神志。
“宝宝,我、我是妈妈......”
怨女的声音晦涩暗哑,说出口的话更是让人需要费劲才能听的清楚。
纪予从手术室走出来,对上江沿的视线之后,她叹了口气。
“怨女曾经是莱恩伯爵疯人院最早一批的护士,她当时怀孕,撞破了这里的事,因此被杀,停留在这间地下室一直离不开,江沿......她,的的确确是你母亲。”
江沿错愕的看着眼前的怨女。
他的心脏早已经是遏制不住的颤抖,母亲?
是他的母亲?
怎么可能?江海山临死前说过,他的母亲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不可能会找得到了。
江沿内心的情绪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袭来,他的眼眶迅速染上红色,微凸的喉结上下滚动半天,才艰涩吐出一句。
“你......真的是吗?”
范无咎站在纪予身边,凉凉开口:“她不是,还能有谁是?我吗?”
纪予横斜了他一眼,示意他别说话。
其他几个人是根本看不到鬼差的存在的,所以也自然没有人注意到纪予这边的异样。
除了温夺,他从刚才开始就默不作声,直到纪予从房间出来之后,他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下来过。
她在看什么?
刚才在手术室,她明显是在跟人在交谈,可自己却什么都看不到。
嗯......是鬼吗?
温夺平静的望向纪予,他突然开始好厌弃这样的自己。
当他的喜欢已经转化成实质的爱之后,他就不能控制的嫉妒纪予身边的所有人。
他的爱就像是潮湿天气木头上滋生的苔藓,终其一生都只能在不见阳光的地方生存,永远都充满着阴湿的味道。苔藓就是如此,喜欢什么就会爬满它的全身,悄悄地蔓延,直至将对方也同样牢牢包围。
“阿予,怨女没事吗?”
纪予回过神来,冲他摇了摇头,“放心吧,只是了却她生前的最后一个心愿,很快就会有人带走她。”
另一边,江沿已经确信这就是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