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道:师父,如今之计,你与师妹先行离去,我设法入内,阻止那泰荣众人,我听说那渊北辰仍假死不醒,只要阻昨鬼,便不怕那疫魔渊北辰诈尸还魂了。
雨崖子道:胡说,你虽长进,但仍远不是那泰荣对手,更不知此地深葱何等险情。停了停,又道:我只需运功六个时辰,便可痊愈,届时咱们加紧行事,希望能抢在万鬼前头,夺走此地秘宝,防止魔头复生。你二人替我护法,盘蜒,你多费些心思。她知盘蜒武功远胜过吕流馨,若真有强敌到来,还得靠盘蜒打。
盘蜒吕流馨齐声答应,雨崖子手捏法诀,收敛心思,静坐凝神。
盘蜒走到洞口,遥望这荒凉晦暗之境,吕流馨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衣袖,盘蜒坐了下来,吕流馨旭依人,靠在盘蜒身上,盘蜒微觉不妥,但自己也满怀心事,不欲争论多辩。
吕流馨见这平原延伸出去,直至天边,那天空白光有如丝绸般漂浮,黑幕衬托之下,瞧来有些妖异,却也极美。
她道:盘蜒哥哥,想不到短短辰光之内,你我会经历这般惊人的剧变,十几天之前,哈哈,我是个被你逗得哭鼻子的芯头,你还是我爹爹门下不安好心的薪弟呢。
盘蜒惊呼道:你怎地颠倒黑白呢?我当时乃是纯洁无暇一张白纸的清白少年,而你却是**熏心不怀好意的坏心师姐。
吕流馨狠推了他一把,痴笑起来,身子有如蜜糖般甜腻,黏在盘蜒怀中,嗔道:你这手是木头么?一扯一拉,将盘蜒右臂放在她肩上。盘蜒咳嗽一声,说道:师妹,咱们可是在照看师父。
吕流馨点头道:是啊,但此事正主儿可是你,盘蜒哥哥,我常自以为聪明伶俐,过目不忘,学起武功来,比其余同门快了十倍,可与你一比,真是差的太远了,你是何时学会师父的石中剑的?
盘蜒道:学会二字,愧不敢当,只不过形似而神非,吓那鲟鱼一吓罢了,他吃过师父苦头,一见此剑,心惊胆颤之下,功夫十不存一,便不是我的对手了。
吕流馨笑道:原来你也懂得谦逊?咱俩什么关系,你对我闹这些客套做什么?你一身功夫当真了不起,我瞧你一入万仙门,立时便名声大噪,我自然也能沾些光了。
盘蜒道:我传出名声,你为何能捞着好处?
吕流馨俏脸有如红霞,说道:因为....师父都说了,要你....好生...好生待我。先前盘蜒出神之际,雨崖子向她说了万仙门中男女仙侣之事。吕流馨听说万仙门门风豪放,仙侣千万,不禁怦然心动,更是向往。
盘蜒恍然大悟,说道:正是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将来飞黄腾达,家中的笑小狗,自然也获益不浅了。
吕流馨啐道:好哇,你绕着弯儿骂我是笑小狗。在盘蜒手臂上一捏一拧,盘蜒啊地一声,惊呼起来。
吕流馨心道:我下手虽不轻,但你何必大惊小怪?一转眼,也尖叫一声,只见洞口站着一人,荒原风吹,那人椅晃,颤颤巍巍,朝洞内走了进来。
盘蜒对吕流馨道:回去照看师父。走上几步,看清此人面貌,心头一震,只见他脑袋圆滚滚的,仿佛田中鼹鼠,但毛已秃了不少,极为憔悴,但一身破旧道袍,手足与人无异,乃是北国来的妖魔。
盘蜒朝那人拱手说道:不知阁下来此何事?可是咱们占了阁下的洞窟?咱们途经此处,路遇不便,还请阁下容我等逗留半日。
那鼹鼠突然口中吐出一口黑血,说道:杀了....杀了豹足兄弟...的人在何处?
盘蜒蓦然醒悟,说道:你是与那位....那位豹足共患难的前辈么?想起那万仙的豹足曾提起此妖仙,称他为嘉麒兄弟。
鼹鼠精又道:我命不久矣,但....但我要替豹足....复仇!漆黑的眼中流下泪珠,大喊一声,朝盘蜒奔来。盘蜒道:冷静些,何必如此?使出石中剑,拦鼠精去路,但鼹鼠精双手交错,突然地上升起一黑乎乎的黑泥,朝盘蜒直罩下来,盘蜒身子一钻,避开此招,他心知这鼹鼠精绝非恶人,而雨崖子此时不可受扰,说道:豹足前辈死于我手,前辈只找我便了。说罢夺路而逃。
鼹鼠精大喊一声,踩上那黑泥,朝盘蜒追去,弹指间已拦滋蜒去路,他刚一停稳,便大声咳嗽起来,病得竟然极重,盘蜒道:前辈身子抱恙,勿要苦苦相逼,害人害己。
鼹鼠精哀声道:豹足兄,你当年为救我而死,而我将你化作尸,令你死后仍然受罪,如今你终于惨死,我...我也要随你而去了!说罢手指连点,地上死去的万鬼众妖缓缓站起,神色空洞,望向盘蜒。